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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梭在“成都初雪”中的外卖小哥:天冷订单少希望这场雪早点结束

  华西都市报-封面新闻记者 沈轶
  1月7日,久违的降雪给了成都人一个大大的惊喜,大家通过各种社交软件分享雪花飞舞的视频与照片。
  与许多人激动的心情不同,21岁的赵伟(化名)希望这场雪能早点结束,因为与这场雪一同到来的,是成都新年以来的“最冷”天——早上9点就已经被“清零”的室外温度,让他感受到了彻骨之寒。
  赵伟是一个外卖骑手,是我们生活中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
“最冷的成都”

  赵伟说,这是他来到成都后,感觉最冷的一天。
  赵伟今年21岁,达州人,去年7月从达州来到成都后,成了一名外卖骑手。“每天早上6点半起床,洗漱完,7点左右打开软件开始接单,一般是送一整天。”赵伟说,之所以会每天起个大早,是因为早上抢单的人相对较少,而很多人又有早餐需求,所以他愿意打个时间差。
  赵伟住在成都三环路外。“一起合租,平摊下来每人一个月只要600元左右。”他说,房间里没有空调,去年入冬后,花钱买了一个小型暖风机。
  1月7日早上,赵伟差点未能按时起床,“太冷了,刚坐起来,就又想躺回去。”最终,他在被窝里穿好了秋衣秋裤,打开暖风机又吹了会,才挣扎着从床上跳下来,洗漱完毕,打开手机,“你有新订单啦”的提醒声如约而至。
  平时,赵伟一个早上能送个四五单,但7日这天,生意不那么好,从早上7点到9点,他一共只接了三个单子,“主要还是太冷了,很多人冷得都不想起床,肯定就更不想吃早饭了。

“充实的工作”

  “我最多可以和你聊2分钟。”7日下午3点05分,赵伟将一份外卖送到了记者手中。得知记者想和他“聊一聊”,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说,“下单只有11分钟了,还有2公里,我不敢聊太久。”
  “如果有人说成都节奏慢,让他来送外卖试试。”赵伟说,他从来没有感受过慢节奏生活,自从来到成都开始送外卖,他一直就感觉背后有人在推着他走,“只要接单,就感觉自己被控制了,因为超时可能就会赔钱。”
  “无视红绿灯”“提前送达”“提醒给好评”是一部分外卖骑手的基本操作。一开始,赵伟做不到这些,经常赔钱。
  赵伟和许多同龄人一样,休息日会去网吧上网、玩游戏,对于许多网络热词都非常熟悉,“之前有人在网上说‘工作量不饱和’,我觉得不存在这个问题,只要开始接单,就必然是一单接着一单,我有时吃饭都是一边骑车一边吃。”
  他再次晃了晃手机,“三分钟了,不能聊了,再聊估计我就送不到了。”赵伟一边说一边骑上了电动车。

“陌生的城市”

  与刚来成都的赵伟不同,王国发已在成都生活了三年,做外卖骑手也有两年多了,“这个工作怎么说呢,累是累点,但是真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。”
  王国发今年37岁,家在成都周边,准备明年离开成都,“总不能一辈子送外卖吧。”
  王国发说,现在,他每个月能挣8000元左右,“每天大概送40-50单。”
  与很多人相比,王国发的收入已不算低,但他说,他其实并不幸福。
  “就像今天中午,我去饭店取外卖,里面挺暖和的,看着别人围着桌子吃饭,一边吃一边聊天,热热闹闹的,挺羡慕的。”然而,取到外卖后,王国发不得不走出温暖的饭店,继续穿梭在成都的第一场大雪中。
  王国发说,尽管已来了三年,但他觉得对这座城市依然不熟悉,“感觉自己每天只有工作,没有生活,从早上起床,就生活在各种时间计划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