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0后四川作家周恺短篇小说集出版
90后作家周恺。
2019年,一部名叫《苔》的长篇小说,让不少人认识了一名90后四川青年作家:周恺。他1990年生于乐山。2012年在杂志《天南》发表处女作小说《阴阳人甲乙卷》,2019年出版长篇小说《苔》,在文学读者圈内口碑甚高。
《苔》的故事背景是清末民初的乐山。在30多万字的篇幅里,这位年轻人用超常的耐心和见识,在历史的烟尘中“还原”了一个家族故事。在小说中,乐山的地理风物、历史掌故、人物方言以及晚清四川民众的生活场景,都写得很扎实、地道。尤其是,他展示了一位年轻人对历史、时代、命运的深邃思考。他用娓娓道来的语气,在舒缓、富有张力的叙述之中,不露声色地塑造出很多个性鲜明而复杂多面的人物形象。这部作品也让人看到了他的文学才华。
周恺被赞为“小说写作的天才,让我们有幸目睹大师的青年”。在之前评出的“2019名人堂·年度十大作家”榜单上,他也因为《苔》这部作品榜上有名。
近日,周恺的首部短篇小说集《侦探小说家的未来之书》由译林出版社正式推出。
“那阵子,我的处境很是糟糕,白天在电台上班,稿子念得磕磕巴巴,总是被投诉,晚上在家写着这么一帮无望的人,几乎陷入一个恶性循环,而且更可怕的是,我对这种困境有种暧昧的迷恋,好几次我站在窗边抽烟,脑子里想的就是《杂种春天》里写的那句话,‘想翻出去,摔成一堆肉泥’。有好多人处在那样的困境中,可能就真翻出去了,我没有,现在想来,可能还是因为庸俗,在那种对困境的暧昧迷恋下,还是藏着对美好生活的惦记。”周恺现实生活中的真实遭遇,在新书《侦探小说家的未来之书》里多少有些体现。
《侦探小说家的未来之书》里有十个故事。推演未来的侦探小说家、聚会前夜突然失踪的杂志社主编、在公墓旁搭棚而居的流浪汉、以七个名字经历七段人生的伪装者……书中的人物,或游游荡荡,无所反抗;或明知彼岸不可抵达,却依旧赋予过程以意义,姿态至少是悲凉的。周恺在这些故事里谈论孤独与自由,“真正的自由必定是对自我的要求,孤独是困境,而自由不是,我们随常陷入自以为是的孤独困境中。”
继《苔》之后,这部小说集得到多位文学前辈的点赞,作家阎连科说,“周恺有文学的天赋和敏锐度,不同于《苔》,这些短篇小说在尝试逃离主流话语和传统的写作方式,飞越各种固定的沉重边界,飞越各种重复单调的表述方式,去寻求一种快感和释放,在年轻一代写作者中,他是独特的,能在虚无中看到生命,在生命中看到虚无。”
在诗人韩东看来,周恺的小说笔力雄浑、利落,在同代人中是鲜有的,“尤其是他关心的主题足够宏大、深邃,远离作家自我的一亩三分地。你目睹的是一个大师的青年时代,抑或是一位年轻的小说大师。”
诗人欧宁说,《侦探小说家的未来之书》虽然不是一本侦探小说的类型写作,但他却喜欢“像侦探一样去找寻周恺埋下的蛛丝马迹、草蛇灰线。”作家阿乙认为,“90后”是骄傲的一代,“周恺在这一代出来得晚,但地位非常重要,可以说是一位现象级的人物。他必将像过去的韩东、张枣、格非、余华一样,在30岁之前就成型。”
周恺的故事里,有自己,有周遭,有历史。他关心的主题足够深邃,远离作家自我的一亩三分地。周恺的虚构叙事中闪烁着上世纪80年代先锋诗歌遗产的电磁信号,那是诗句断章、模糊的面容、令人费解的行止、身体的纠缠、时代的阴霾,破碎而难以辨认。他未曾亲历,却把一篇篇故事写得好像身处其中——这正是他作为小说工匠的手艺。
这是一部在写作之初不考虑发表的作品,写给同样身处困境的我们。“真正的自由必定是对自我的要求,与他者无关。孤独是困境,而自由不是,我们随常陷入自以为是的孤独困境中。”
周恺说,他很期待读者,尤其是“很期待那些文字工作之外的读者”。对于自己的小说,他也很自信,”应该是好读的,我做的事和前人做的事是一样的,选择恰当的手法来表现人物与故事,如果说这是一场对读者的冒犯实验,那它冒犯的也只是某一类的阅读习惯。”这本书期待读者,而且很期待那些文字工作之外的读者,它寻求的是文学的共通性,“在书写的时刻,我们和李白、杜甫、但丁是同时代的人,和莎士比亚也是同时代的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