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有可能是新的器型。
考古发掘大棚。本版摄影:李明斌
仔细核对象牙信息。
□李明斌(上海大学特聘教授、上海大学博物馆馆长)
8K
3月上旬,针对祭祀区现场清理出越来越多象牙的情况,文物现场保护的重要参与单位荆州文保中心研究馆员吴顺清先生(本次祭祀区发掘文保首席专家)和四川文物保护领域的资深专家马家郁先生(本次祭祀区发掘文保首席顾问)等,重点就三四号坑的发掘方法和文物提取等关键问题,与发掘舱负责人在会诊室专题讨论。
面对远程大屏幕显示的可放大若干倍、对准坑内文物的8K高清画质,基本上说可以是“明察秋毫”,充分彰显了现代科技手段在考古现场所发挥的强大作用。同时,有效地避免了舱内人员聚集,以及对舱内环境可能带来的干扰和影响。会诊明确,三号坑水平发掘完本层10厘米层后,调整发掘方式,随着器物外形直接清理周边填土,充分显露器物轮廓和细节。四号坑持续对象牙层核对细节和绘制线图。
根据安排,3月下旬,国家文物局将在四川举行“考古中国”重大项目重要进展工作会,据悉,这是该会议首次在北京以外召开,足见重视程度和重要意义。参会单位集结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、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、上海大学文学院、四川大学考古文博学院、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、四川博物院、中国丝绸博物馆、荆州文保中心、三星堆博物馆、金沙遗址博物馆以及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,阵容豪华。
此时露头器物最多、类别最丰富的三号坑,明显加快了清理进度。光是舱内各工种人员一度超20人,坑里坑外,大家穿着连体防护服忙成一片。而与此同时,由于器物的不断出现和逐渐连成一片,坑内可站人的地方越来越少、面积越来越小,有的小区域人不得不跪在一小块泡沫垫子上,清理,找边,最大化清出器物的轮廓和细部,同时一袋一袋往外装土、递土,十分消耗体力,因此不得不采用“车轮战术”,由两到三个人轮流对一处器物清理,还得务必保证清理工作的规范和安全,真可谓“螺蛳壳里做道场”、器物坑里“跳芭蕾”。
就在这个时候,上海大学成功新增考古学本科专业的消息传来,上大考古文博学科的师生一片欢腾。这实在是一件十分应景的喜事。
一通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之后,三号坑坑口下大约1.7米的层面,出现了颇有当年三星堆二号坑器物的“盛况”:青铜和象牙两类器物,密集而有叠压,又似乎有分组地分布着。由北向南,最北端有圆口青铜尊、罍和方口尊,能辨出至少5件;东南紧临则是一根象牙半压着一青铜头像;再南,坑的中部约6平方米狭小空间,20余根象牙和青铜大面具(正面朝下,两耳横向间距超1米宽)、罍、带花蕾的神树树干以及极有可能是新器型的手型(爪型,上卷)坛形器交错叠压,而张力感十足的象牙弧线和“象牙交错”堆积,有效地扩张、延展了“画面”效果,整个场面极具视觉冲击力;最让人惊喜的是,在坑的西南部,一件“新组装”的青铜尊东西横陈,器物被击破,肩部有一牛角、虎首衔环、龙身、卷尾组合动物造型,头部朝器物下方。而罕见的平板器底东侧大约3厘米之隔,一双左手(在外)压右手(在内),东向作行礼状的“拱手”,手指纤细窄长,指甲刻画十分逼真,在亮绿的青铜氧化色下,格外扯人眼球。整体造型和1986年出土的青铜大立人手型迥异,或为三星堆手崇拜的另一形制。“拱手”和“新组装”青铜尊间是否是一体的?有待下一步清理的证实或证误。
随着象牙清理出土越来越多,密集交错叠压在三号坑的中部和南部,同时和“横七竖八”的青铜器有叠压和被叠压的层位关系,如何更好地保护清理出的、不同材质的器物,真的是让人欢喜让人忧。
为了避免三四号坑出土象牙因快速失水而开裂甚至粉化,现场用大号保鲜膜和温毛巾覆盖象牙。
到3月直播前夕,三号坑第一层器物上填土全部清理完毕,器物计:象牙127根、青铜器109件、玉石8件。截至3月上旬,不完全统计,首先发掘的四号坑共计400余件出土文物,还不包含大量的象牙和象牙器,真正“不负众望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