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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嘿多往事如过眼烟云,渐渐淡忘,但有的却挥之不去,不禁有时又想起它。
46年前我在丰都当知青时,我们公社没通公路,群众的日常生活用品和生产劳动工具,必须人背肩扛翻山越岭,才能从外面背扛回公社。我们生产队有个姓刘的男人,人高马大,一身蛮力,嘿门健壮,从十几岁时逗开始干背夫的活儿。
每天,天刚蒙蒙亮,老刘逗上路了。一年到头伴随他的,逗是那条坎坷曲折的乡间山路,和一个大得出奇上叉下小的叉篓背篼。背篼被稳稳当当地绑到比它高出一半的木架上,木架用来横起摆放长形的东西。一根“打杵”,既可歇气用,又当拐棍使,还能打狗、“幺”蛇啥子的。
背篼头装的诸如油盐酱醋、锅碗瓢盆、布匹鞋袜和一些农具,要从相距30里路的区里,一直嗨哟嗨哟地背到公社。路过“抓壁崖”(需用双手抓住石壁才能爬过去)时,非常险峻,有人逗曾因落雨路滑摔死了。饿了,啃一个冷苞谷粑或红苕、洋芋;渴了,逗喝石缝头渗出或溪里的水。硬是历尽艰辛,饱尝人间磨难!
晴天一身汗,雨天满身泥,到达目的地时,全身早遭汗湿透了。老刘的肩膀和腰杆,不是红色的勒痕,而是嘿厚的老茧。那些老茧巴,宛若牛耕地时戴枷处的皮一样粗糙多皱。若遇落雨天,鞋子上要用谷草搓的绳子缠绑几圈防滑,脚下的路逗像“糍粑”般粘,行走更加困难,又背起恁个重的东西,更难迈步,稍不注意,便容易摔个扑爬。不管风吹雨打,还是烈日当头,只要没有倒下,老刘逗不歇息。老刘硬是一条老牛!在勒条崎岖陡峭的山路上,负重整整奔波了半辈子。
背夫们梦寐以求的愿望是修条公路,用汽车来替代他们人背肩扛。
数年前,我们二三十个当年的知青,相约回到各人那时的生产队,故地重游,嘿门感慨。
勒阵,昔日的乡间山路,早已村村通了公路,终于实现了背夫们和老百姓千百年来的梦想,极大地方便了村民们出行和物资的运输。不少农民盖了楼房,家家都有电视、冰箱、手机,有的家庭还有小车,城乡差别逐步缩小,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