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胡华强
川渝方言“哈数”其实是“下数”的变音。“下”就是“一下”“两下”的“下”,是一个动量词,表示某种动作的频率。“哈数”(“下数”),就是一个人面对某个事情拥有的“办法”“措施”“手段”等,也可以引申出做事坚守的“原则”“规矩”或者“分寸”。“哈数”更加口语化的说法是“哈儿数”。“哈数”之“哈”既可以念作去声,也可以念作阴平;“哈儿数”之“哈”则只能念作阴平。
说一个人有脑子有办法,做事冷静有计划,就说这个人“有哈数”。张二娃第一次独自去深圳打工,身上的钱用完了还没有找到工作,他妈着急昏了,他爹却说:“着急啥子嘛?二娃子脑壳空哨得很,他自己有哈数的。”不久张二娃果然就进厂了。社会复杂,如果脑子没得点“哈数”,必然举步维艰。所以有无“哈数”就是一个人生存能力的指标。
一个人行事说话懂“礼数”讲“哈数”,就能赢得别人的尊重。“你不看看这是啥子场合,说话还是要讲点哈数哈!”这里“哈数”就是“分寸”“规矩”的意思。
民间婚丧嫁娶,人情往来有不少约定俗成的规矩。处处讲规矩固然束缚手脚,但没有规矩肯定是不行的,人生在世,总有很多“哈数”不得不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