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春不老、“人品”颜值在线
湖南卫视虚拟主持小漾。
撒贝宁和虚拟主持人“小小撒”(右)。
由2016年洛天依带火的虚拟偶像近两年在国内有着突飞猛进的发展。上节目、做代言,真人明星能干的事儿虚拟偶像都能玩得转,而且青春不老、“人品”颜值双双在线。简直让人“细思极恐”,虚拟偶像说不定会抢真人明星饭碗。
时下我国的虚拟偶像粗略可分为以下几类:播音主持类,如北京卫视的时间小妮、湖南台的小漾、新华社的全球首位数字航天员小诤和新小微、央视的央小天和小小撒等;文博类,如国内首个文博虚拟宣推官“文夭夭”、中国国家博物馆推出的“艾雯雯”等;演唱类如洛天依、哈酱、女团A-SOUL等;代言类,如橙络络、屈晨曦、翎_Ling、星瞳等。
在过去的两年多时间里,虚拟偶像取得不俗的成绩:洛天依登上央视春晚,与月亮姐姐、王源共同表演少儿歌舞《听我说》;哔哩哔哩网站的虚拟主播群体2021年11月的总收入达到了5466万元人民币,付费人数达到25.5万人——其中排名第一的虚拟主播珈乐,单月进账高达214万元人民币;微软支持的虚拟偶像哈酱2021年9月与华纳签约,推出单曲《MISS WHO》,在音乐上获过万收藏……
而在代言领域,虚拟偶像同样有着不俗的成绩。有着庞大粉丝量的洛天依,曾拿下华为、康师傅等多个品牌的宣传,今年6月成为清风品牌的品牌代言人;2021年5月出道的AYAYI,不久之后就与娇兰、LV、保时捷、bose耳机等奢侈品牌达成合作,还成为美妆带货主播;我国第一个男虚拟人川CHUAN出道一年以来,就接到了兰芝、理想国、WonderLab等在内的诸多知名品牌的官方合作;乐华与字节跳动推出的女团A-SOUL出道至今与KFC、饿了么、华硕天选、欧莱雅男士、KEEP等品牌合作。
据记者统计,自2021年5月以来,至少有20支广告使用虚拟偶像作为品牌代言人、产品大使等。
艾媒咨询数据显示,虚拟人产业保持稳定增长态势,2020年中国虚拟偶像核心产业规模为34.6亿元,带动周边市场规模达645.6亿元;2021年,变为62.2亿元和1074.9亿元;预计2025年将分别达到480.6亿元和6402.7亿元。
虚拟人勃兴的背景之一,是真人明星作为代言人存在不可控的风险,流量明星频频陷入丑闻漩涡,也极大损害了合作品牌形象。
除此之外,虚拟偶像的兴起还与媒介智能技术发展和Z世代二次元文化共同催生出的人工智能时代有关。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副教授、现代广告研究中心主任王菲告诉记者,一方面,媒介交互技术、影像动作捕捉技术等智能技术的不断发展,使得虚拟偶像的制作水平不断提升,这些技术应用逐渐简化,成本持续降低,得以普及应用;另一方面,受二次元文化影响的Z世代,有着虚拟文化想象力和虚拟符号交互经验,他们有着独特的孤独感,虚拟偶像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“真实”——只是,这种真实是建立在文化和情感上的想象的真实。
除了规避风险、抓住年轻一代外,虚拟偶像代言也有着明显的优势。
首先是成本优势。“从成本和收益的角度,长远来看,虚拟偶像的生产成本远远低于明星代言费。”王菲老师认为。虚拟偶像使用得越多,成本越低,收益越高。其次是变现优势。虚拟偶像可以根据粉丝喜好编辑创作偶像,实现完美幻想。作为全技能IP,它可以唱歌、跳舞、演出、直播带货,多才多艺,还可游戏植入、联名合作等。“可复制,可分身,可以不停歇地工作。”王菲老师说。
虚拟偶像还有较高的抗风险性。代言广告被判违规,三年内不得拍摄新广告;主演突然“爆雷”,拍摄过半的电视剧被迫停机——类似情况在娱乐圈并不鲜见。随着文娱领域综合治理工作的深入,艺人风险问题也越来越受到重视。而和明星代言相比,虚拟偶像不会衰老、不会“塌房”,商家省去了对明星的“背调”,也基本不用操心人设坍塌等负面新闻而影响品牌形象。
虚拟代言人的发展,其实伴随着不少问题与争议。
首先是虚拟偶像也有着自身的适配度。国风虚拟偶像翎_LING去年在小红书上推广GUCCI口红,并给出“体验式”评价。不少网友感觉自己被糊弄了,说出来的体验感不可信,并且翎_LING的人设是热爱国风文化,却给外国产品做推广。再者,对于Z世代而言,虚拟偶像的带货能力还待检验。
在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副教授王菲看来,虚拟偶像与真人偶像并非彼此替代的关系,“虚拟偶像是新生代全新的需求,与粉丝对真人偶像的需求完全不同。对于粉丝来说,虚拟偶像是一种超越现实的人设,承载着自己现实世界中不能实现的理想。虚拟偶像的可编辑性等,也让它可以打造成装载各种粉丝不同欲望与幻想的容器。这点,是真人明星所无法企及的。”此外,偶像代言品牌时也要秉持真实世界品牌代言的法则:要与虚拟偶像的“人设”吻合;要秉持真实、真诚的原则,不能因为是虚拟人就随意忽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