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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牛儿”与“索索”

  

□胡华强

  四川话里有一句言子儿——牛儿都跑了还心痛那根索索!
  川话称“绳子”为“索子”或者“索索”。牵牛的绳子就叫“牛索子”或者“牛索索”。较之一头牛而言,一根竹片编成的牵牛的索索,既渺小也不值钱。那句言子儿的意思,就是“吃了大亏(或者做了大笔支出)却心痛小损失”,用来责备甚至讥讽那种分不清利害或者斤斤计较于细小得失的人。
  某人体检,查出有癌症嫌疑,吓得饮食不安坐卧不宁。家人劝其去大医院复查,他坚决不去。一开始家人还以为他怕万一确定了病情思想上受不了,后来才明白他的逻辑是——如果真的是癌症,就是确定了也治不好;如果不是癌症,检查与不检查也没区别,何必费那一笔钱呢。原来那看似合理的逻辑推理之下,隐藏着一个“钱”字。这人最后还是去医院做了复查,消除了恐惧,亲人劝动他最有效的一句话就是:“牛儿都不在了你还心痛那根索索?”的确,留得青山在,何愁没柴烧?
  投入不一定有回报,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。如果担心没有回报或者回报太少而拒绝必要的投入,那就注定毫无所获。一个私企老板,之前产品销路不错,赚了不少钱,后来市场行情发生了变化,企业必须进行设备更新和产品升级才能重新打开销路。老板咬咬牙,决定破釜沉舟干一场,哪知老板娘反对。老板劝她,只要企业保住了,以后赚钱的机会多的是,何必心痛这一笔资金的投入?在老板娘眼中,就只看见那一根投资的“索索”,看不见企业和后期赢利那头“牛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