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一扫
下载封面新闻APP
体验更多精彩
作家、编剧郑执
欧豪在《胆小鬼》中饰秦理。
《胆小鬼》剧照
郑执,作家,编剧。小说作品有《生吞》《仙症》《浮》《我在时间尽头等你》《别去那个镇》《我只在乎你》等;编剧作品有《我在时间尽头等你》《胆小鬼》《刺猬》。
2018年,郑执凭借短篇小说《仙症》获得2018年“鲤·匿名作家计划”首奖;2019年,凭借《仙症》获得《钟山》之星文学奖“年度青年佳作奖”;2021年,荣获“未来文学家”大奖。
目前,根据《生吞》改编的电视剧《胆小鬼》正在热播。身兼原作作者、编剧的郑执接受封面新闻记者专访,畅聊两种身份的转变以及对影视改编的看法。
包含了犯罪、青春、悬疑等元素的小说《生吞》,被读者誉为“中国版《白夜行》”。表面上,《生吞》套了一个社会连环凶案的壳,壳的内里,却是几个年轻人的青春残酷物语。郑执的写作,沿着两种视角、两条线索展开:其一是角色“冯国金”的线索,以全知视角,通过对案情的追溯冷冽地展现出东北的酷烈,这条线聚焦于情节,叙述节奏快速;另一条线索是角色“王頔”的线索,以“我”的视角,通过回忆伤感地展现出王頔与黄姝、秦理等人的青春岁月,这条线索着墨于内心,叙述节奏缓慢。
“写小说也好,写剧本也好,‘倾诉欲’永远是第一动力。”当影视公司找到郑执谈小说影视化改编时,他毛遂自荐成为《胆小鬼》的编剧,“在小说里,我觉得因为一定客观限制,没有把这个故事真正按照心里的样子讲完。”在郑执看来,小说连载有篇幅的限制和节奏的限制,再加上读者的期待要求、追更的压迫感,他不得不加快小说的节奏,因而放弃了很多原本的写作计划。
郑执坦言:“我最遗憾、最想弥补的部分,就是这四个少男少女之间情感流动的故事,他们之间的人物关系。这个跟悬疑部分相比,节奏是缓慢的。但当时连载也好、纸质出版书也好,都没有得到弥补。到了《胆小鬼》剧集里,我最过瘾也最满足的就是16集的体量,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去补偿,慢慢讲这四个年轻人的故事。”
郑执在创作时,从不会把自己框在“悬疑”或“青春”某一具体类型中,“悬疑是讲故事的包装,叙事的一个壳子而已。在悬疑里无非讲的是生死,生死是一个命题。作为一个小说家、编剧,讲好一个故事、讲好人的感情是重中之重。”他始终相信,喜欢这些作品的人,会从故事中看到自己。在编剧《胆小鬼》时,郑执还着重保留了原著中的多线叙事,“我始终认为一个多时间线的叙事,给人的回忆感、层次感、对比感、堆叠感,是《生吞》从小说到《胆小鬼》剧本一直想要保留的气质。但这个气质很难保留,需要一点冒险精神和一些技巧。”
身为《胆小鬼》的编剧和原著作者,郑执深度参与了整个剧集的创作过程,“我认为《胆小鬼》这个剧的特点,就是它是一个没有办法不集中精力看的剧,甚至是你如果追剧时上个厕所、喝个水,最好按暂停的一个剧。”尽管有网友质疑该剧节奏缓慢,但郑执对该剧品质有极大的信心,“我觉得这个剧是需要找观众的一个剧,相信在经历一段时间后,《胆小鬼》一定会找到更多属于它的观众,他们会彼此相识、相知,就像四个年轻人的友谊和他们的生命旅程一样。”
走在编剧和作者两个身份之间,郑执也总结了两个工种不同的创作心得:“打一个简单的比喻,写小说,你是一个人国度中的国王,一切自己说了算,只需要对自己负责;编剧创作剧本,电影、电视剧是一个合作的工种,一切要以合作为前提。最后剧本要经过拍摄、演员表演、后期制作,看能不能达到最初的效果。所以决定一个剧本的成败、一个剧的成败、一个电影的成败,从一开始就不是单一的元素。”
看到自己的作品登上荧屏,郑执感慨万千,“我第一次看到成片的时候,应该算是‘导演剪辑版’,每一集的时长要比现在长,是在导演工作室看的,连续两天看完,我哭到无力,哭到崩溃。”谈及“不做胆小鬼”的宣传语,他解释道:“人要直面自己的恐惧跟怯懦,才会明白勇敢真正的意义。这个故事里悲伤的那一部分,就是因为我们在很多该勇敢的时候没有足够勇敢,选择了怯懦,选择了不站出来。所以这正是我们在成年之后,真正值得反思的东西。”
采访中,郑执也肯定了剧中几位演员的表现。“欧豪的眼睛里始终有一种非常干净的少年气质,尤其在定妆之后呈现出来的状态,让我觉得完全符合‘秦理’人物设定,他也给了这个角色一些新东西、一个新形象,我本人非常认可。”他还透露,剧本定稿时就按照四个演员的形象进行了最后的修改,“这四个年轻演员都有自己的个性和性格色彩,包括他们表演的方式,对剧本、对故事的理解,是非常有趣的。选择在合理的情况下,让原著贴合演员做调整,才是厉害的编剧该做的工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