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,阳光透过树叶,留下斑斑驳驳的影子。少年踩着枯叶,在一阵“噼啪”声中握紧刺痛发红的右手,扬起头看着几只山雀蹲在树梢上,用乌溜溜的小眼睛紧盯着他。
少年的手心湿了,跑到溪边弯下腰,将双手伸到水中,一股冰凉由指尖流进了心中。他垂下眉毛,深深舒了一口气。
他双手揣进衣兜,低着头跨出几步又停下,吸吸鼻子,抬起头,瞳孔聚焦在一丛野花上,那里有只不起眼的灰蝶,它扑扇着翅膀从白花上飞起,那沾满花粉的翅膀在阳光下发着光。
少年望着蝴蝶,咧嘴笑了,他多想和蝴蝶一起飞出森林、飞过天空,最后静静地待在一个地方。他踮着脚伸出手,想抓住那份自由,落入手中的只是一抹光,倏忽间从指缝中流逝。
抬头望向蝴蝶远去的方向,少年张大嘴,好似想到了什么,转过身往来时的方向跑去。
树林里散落的那些光,随着步伐跌进土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