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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·中国大熊猫之父胡锦矗病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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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忆胡锦矗:

采访时谈起大熊猫保护 他兴奋得像个孩子

1983年,胡锦矗在研究大熊猫标本。西华师范大学供图

  “保护熊猫,就是保护人类自己。”2019年,南充,西华师范大学的一间办公室内,“中国大熊猫之父”胡锦矗身穿白色衬衣,面带笑容接受了华西都市报、封面新闻记者的采访,提起大熊猫保护,他仍兴奋得像个孩子。
  胡老当时告诉记者,他从45岁开始,从南充出发,走过卧龙、唐家河,迈过山野林间,自己和大熊猫牢牢地绑了半辈子,见证了中国大熊猫研究史的每一个重要瞬间。

半路出家
“捡屎”摸清野生大熊猫数据

  1973年,周总理召集四川、甘肃、陕西三省相关人士召开座谈会,要求开展以大熊猫为主的珍稀动物调查。
  1974年,45岁的胡锦矗受命进入四川卧龙,组建一支四川省珍稀动物资源调查队(又称“野调队”),组织和领导全国第一次大熊猫野外调查研究(以下简称大熊猫一调)。
  此时,中国对大熊猫的了解已有一定基础。“新中国成立前,四川大熊猫就很有名了,分布也广。”胡锦矗说,但野生大熊猫到底有多少只,没人知道。
  很快,30人的野调队成立了。作为调查队的队长,胡锦矗考察了四川所有的大熊猫栖息地。考察中,他发现不同大熊猫的粪便,其竹节长短、粗细、咀嚼程度各不相同,通过比较,可以了解大熊猫的大体年龄、种群数量、活动范围等——这套方法后来被命名为研究野生大熊猫的“胡氏方法”,并沿用至今。
  在进行大熊猫一调时,胡锦矗开始意识到,“可能我这一辈子,都要和大熊猫打交道了。”

卧龙的脚印
“五一棚”成世界大熊猫研究的起点

  大熊猫一调于1977年结束,最终得出全球野生大熊猫的第一个具体数据——2459只(因一些原因,当时对外公布为1000多只)。这次调查后,定点大熊猫生态观察站的建立也迫在眉睫。
  四川、甘肃两省先后划定了3个点位来建立定点观察站,但最终只剩下了一所——如今,位于四川卧龙自然保护区东南核心地带的“五一棚”,已成为全球大熊猫研究者的朝圣之地。但在1978年刚建立时,这里只有几个简陋的窝棚。
  “因为棚区距离最近的水源地要走51级台阶,所以取名叫‘五一棚’。”这个故事胡锦矗已讲述过多次,但每一次回忆时,他都脸带笑意,“‘五一棚’立定后,我们开辟7条观察点,其中有5条深入大熊猫活动区域,两条是往山下走。每天都要走一个条线。”
  近代大熊猫研究保护工作的序幕由此地开始,扎根在卧龙的山野之间,却很快吸引了全球的目光。1980年,以大熊猫为会标的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(后更名为世界自然基金会)进入卧龙,与中国政府展开合作,增设帐篷、扩点建站、派驻专家。

科研之路
发表论文200篇专著23本

  “五一棚”的工作告一段落后,胡锦矗回到西华师范大学,继续研究和教学工作。半生岁月里,他发表论文近200篇,专著23本,先后获省部级奖14项。1991年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。但他的贡献远比这些更为深远。在西华师范大学任教的几十年中,他带出了近20届研究生,为大熊猫科研工作种下了无数宝贵的种子,其中包括以魏辅文院士、张泽钧教授为代表的第二、第三代大熊猫研究者。
  “我研究‘宏观生态’,主要阵地在邛崃山系,在这个基础上,以国际合作为界限,四川有4个山系都建立了观察站,唐家河白熊坪,马边大风顶,大小相岭。”以魏辅文院士专攻“微观生态”为标志,胡锦矗将野生大熊猫的研究分为两个阶段,“现在,将分子生物学、DNA等研究方法结合到大熊猫研究保护中,意味着这一领域已经达成了微观和宏观的结合。”
  2007年,世界自然基金会授予胡锦矗教授的濒危动物研究团队“自然保护贡献奖”最高荣誉称号。

杨雪 华西都市报-封面新闻记者 柴枫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