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演唐季礼。周琴 摄

电影《传说》海报中，成龙与AI成龙同框。图据片方

　　2005年，电影《神话》一经推出，便成为“现象级”影片。19年后，导演唐季礼和成龙携手，推出《神话》姊妹篇《传说》，影片已于7月10日正式上映。《传说》的一大亮点是用AI复原27岁时的成龙。AI技术如何打造成龙年轻时的样子？《传说》能否续写《神话》的“叫好又叫座”？近日，华西都市报、封面新闻记者在成都对话导演唐季礼。
　　对于用AI复原的27岁成龙，唐季礼坦言，AI人不会十全十美，如果大家看完会有“成龙太帅了”的感受，这就足够了。对于现在平台追逐数据的现象，唐季礼认为，数据有滞后性，很多作品之所以成为爆款在于其原创。他还表示：“希望每一部戏我都能创新。”

《传说》能否续写成功？

　　2005年，由唐季礼、成龙携手推出的《神话》成为现象级电影，其主题曲《美丽的神话》更是家喻户晓。19年后两人再度合作推出《传说》，这部电影是个全新的故事，但也延续了《神话》的奇幻冒险主题，继续带领观众从神秘诡谲的现代考古现场穿越到万马奔腾的古战场。唐季礼表示，这部电影不仅仅是阵容、场面、制作、技术的全面升级，“新故事内容比《神话》还要丰富”。
　　《传说》由唐季礼编剧并执导，成龙、张艺兴、娜扎、李治廷领衔主演，李晨特别主演，彭小苒特邀主演，窦骁友情出演，郑业成特别出演。影片讲述了考古专家房教授（成龙 饰）时常梦到少年将军（张艺兴 饰）与美丽公主（娜扎饰），两人的爱情却被时代扼杀，为搞清楚梦境的真相，房教授带队深入冰川，看到梦境在眼前化为现实的故事。
　　《神话》中那些关系家国情怀的台词，将士们誓死追随将军的感觉，被唐季礼延续到《传说》中，他说：“那时候我们看《神话》看得热泪盈眶，我也希望现在年轻一代能够体会到这种感受。”公主爱英雄的设定，也在《传说》中得到保留。只是公主的扮演者从《神话》中的金喜善变成了《传说》中的娜扎。有观众吐槽这样的设定老套，但唐季礼却觉得这样的设定简单而美好：“每一个人成长都会经历初恋，每一个人的初恋其实都很简单，我觉得这种浪漫的感觉非常好。”

唐季礼与成龙第十次合作

　　《传说》是唐季礼和成龙的第10次合作。从1991年认识至今，两人合作创作出《红番区》《神话》《十二生肖》《功夫瑜伽》等脍炙人口的影片，并在合作中建立起兄弟般情义和默契。唐季礼告诉记者，“我们合作非常愉快。我在成龙大哥身上学会了很多，我们相互成就。”唐季礼坦言，他与成龙非常相似：“我们生日是同一天，做事都很拼命，而且心直口快，从不‘记仇’。这么多年，我们两个一直不变，改变的是每一部电影的内容、剧情以及演员的组合。”
　　虽然成龙今年已70岁，但唐季礼并没有缩减戏中成龙打戏的部分，他以片中成龙在冰窟内的打戏为例介绍：“我觉得全世界没有一个演员在他这个年龄还能打得这么潇洒”。谈及接下来两人的合作计划，唐季礼笑言：“他说希望我拍《红番区2》”。唐季礼透露，两人已有三部新片的合作计划。虽然新片合作题材还未确定，但两人过往一直在创作关于“国宝”的故事，唐季礼也希望能将此主题延续：“希望全世界的观众能看到，每一个国宝都应该回归它们原来的国家。我们希望通过电影的感染力去做力所能及的努力。”
　　在《传说》中，成龙和张艺兴均一人分饰两角，在现代戏部分，分别饰演考古专家房教授和他的助手王靖；在古代戏部分，分别饰演亲如兄弟的青年汉军将领赵战和华峻。
　　谈及与张艺兴合作的缘分，唐季礼提到，与张艺兴在《功夫瑜伽》时就已开始合作，“我很喜欢他。我跟成龙做了这么多年电影，一直希望能够带动一些新人出来。”
　　“张艺兴身上有一种特点是其他演员没有的，就是喜感。当年成龙打进好莱坞、打进全世界就是凭借动作加喜剧。我觉得张艺兴的表演非常好，而且他也非常努力。”唐季礼说，拍完《传说》之后，他与张艺兴也在谈下一步的合作。

AI技术无法代替人脑

　　《传说》的一大亮点，是大规模地使用了AI技术来塑造诸如冰川神庙、荒野大漠等宏大场景，并且运用AI技术再现了27岁时的成龙。在此前电影发布会上，成龙看过AI版的成龙后幽默地表示：“我喜欢现在的样子。我常常跟他们念首诗：‘青丝白发一瞬间，年华老去向谁言；春风若有怜花意，可否许我再少年’。少年我是回不去了，但是电影可以让我回去，这样也很好。”
　　影片里到底使用了哪些人工智能技术再现年轻时的成龙？唐季礼透露，《传说》是用一种“深度伪造”的技术来做的，在换脸技术的基础上，给AI很多年轻成龙的数据让它去学习。在时间与预算等要素之外，要贴近年轻版的成龙，最大的难点在于眼神和表情。“很多AI人眼睛发呆、没有灵魂。但人的眼神、表情是通过瞳孔很细微的缩放去表现七情六欲的。”唐季礼说，所以在全景武打部分，仍然要用真人表演。
　　电影上映后，对于AI版成龙，影迷的评价褒贬不一。有人赞其“惊喜”“意外”，也有人吐槽“生硬”。在唐季礼看来，AI人不会十全十美，但他还是想把心里的画面，把自己认为的年轻的成龙呈现给大家，如果大家看完有“成龙太帅了”的感受，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。
　　AI技术飞速发展，也给影视产业各个环节带来新的机遇和挑战。但唐季礼认为AI始终无法代替人脑，它有自己的风格，但它无法代表李安、张艺谋、王家卫，也无法代表唐季礼。就好比Sora（人工智能文生视频大模型）学得再像，也只是Sora生成出来的画面。

每一部戏都希望能有创新

　　创作者拍一部新作，总会被问拍摄灵感、创作动机。是否迎合观众的喜好，跟随市场数据？唐季礼认为，这些数据对他而言只能做参考：“看到数据、追逐数据，做完后已经滞后了。所有的爆款为什么叫爆款？因为它没有数据，就是原创。”他提到打进好莱坞的《红番区》，当年尝试穿越题材的《神话》，其成功在于原创，在于与观众更接近，在于讲好了中国故事。
　　截至7月22日，电影《传说》票房近8000万元，成绩并不亮眼。谈及对《传说》上映后成绩的预期，唐季礼认为，市场的成败有很多因素，作为创作者无法去预估市场，他可以做的是“每一部戏都能有创新”。
　　据猫眼专业版数据显示，2024年暑期档总票房目前已破60亿元。采访时，谈及对今年暑期档票房的看法，唐季礼表示乐观。面对暑期档的压力与挑战，是否会有焦虑？对此，唐季礼表示：“焦虑也没用。我们拍电影就是把作品做好。观众喜不喜欢、能否有口碑，我觉得都交给观众去评价。”
　　华西都市报-封面新闻记者 周琴 刘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