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季轮回,春天百花嫣然,夏季郁郁葱葱,秋来天高气爽获丰收,冬雪银装素裹迎新年,而我格外喜欢夏季大地的一片绿。
在充足的雨水滋润下,田地里的蔬菜瓜果肆意攀爬,那豇豆像面条一样挂着,紫绿红的茄子辣椒西红柿,冬瓜南瓜黄瓜苦瓜丝瓜,西瓜野地瓜,各种瓜像喝足了奶水的娃蹭蹭地长,一天一个样。前几天还在开花的蔬果,一周不见农民就摘在路边兜售,散步的人纷纷购买,十分新鲜娇嫩欲滴。碰上村民采摘房前屋后河边地头的李子,只要问一声,村民就招呼来尝,尝过酸酸甜甜的滋味,忍不住买上一袋,慢慢品味苦李子的回甜。
夏季品尝甜美的水果时,我不由想起当年母亲带领我们在烈日下挥汗如雨,给西瓜秧掐尖。阳光大掐尖,才好长瓜。蹲在地头,脚一会就蹲麻了,仰望赤焰,渴盼当头来场瓢泼暴雨。连续几天下来,我们就像晒焉的苗,昏昏然走路没劲,方明白读书的苦不及锄禾日当午的艰辛。可当年西瓜收获时,一个个二三十斤的大瓜,让我们爱不释手,卖了瓜就不愁下期的读书费用,一股欣喜溢满心间。
暑假里,我们时常被父母催促同去地里劳动,除草翻苕藤。长长的苕藤绿油油,往往一次还甩不伸展,得借助带的竹竿挑过去。有时苕藤下冷不丁就翻出猪儿虫,这种虫子吃苕藤叶子,吃得肥滚滚的嫩绿色,缩成一团圆溜溜。吓得我们大呼小叫,母亲却笑着说:“不碍事,它不咬人。”然而如果不小心碰到同样青绿色,身上长了八角丁的豁辣婆,它的毛毛瞬间令你身上起疙瘩,恶痒恶痛。母亲则告诉我,将就它栖身的树叶把八角丁弄死,把它的汁水涂在疙瘩上,以毒攻毒疙瘩一会就消了。
在苕沟里还间种了玉米,夏天一般要给玉米上两次肥。选一个快要下雨的天气,我们打窝放肥料,父亲淋粪水,然后我们再盖窝。玉米地里穿来穿去,穿着短袖的手臂被玉米叶子上的小倒刺拉得火辣辣地疼。上了第二次肥半人高的玉米接了玉米棒子,紫红色的玉米须子就像红缨枪上的须须迎风飘。盼着玉米快快长大,甜糯的玉米和鲜玉米馍馍分外诱人。
花生地里除草,干活累了,大人会让我们去大树下歇凉,喝点水吃点野果干粮。这时是我们姐妹几个放飞的时光,我们不顾炎热,在密密的甘蔗林里躲迷藏,绿幽幽的甘蔗矗立,像一排排士兵,等待我们检阅。我们巴望甘蔗快点成熟,好享受那甜甜的汁。在甘蔗还没成熟的时候,还有包谷杆高粱杆野甘蔗的水代替,可以对付一下焦渴。
如今无论乡下城里,茂密的植被,绿色覆盖下,林荫步道沿河村路,被散步的人喜欢。宁静的夏天,蝉鸣不断,雨后的霞光满天,彩虹偶尔出现,蛙声一片。连续高温,渴望傍晚的凉风吹来,望着远处的深绿,心静了,宛若夏亦变得清凉。
从春天的翠绿嫩绿到夏的深绿,绿色在储蓄力量。满眼皆绿,夏天被绿色深深包裹,满山满坡的绿树绿茶,望不到尽头的绿惹人醉。
夏天承载着生命的疯长,承载着学子的希望。犹如深绿的瓜果,绿色里孕育丰硕,在梦想中憧憬,我们对绿渴盼着。愿绿满家园,绿意蔓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