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过一条巍峨崎岖的道路。
驻足广元剑门关脚下,立志要登上这顶峰一览群山小。路两边荒草萋萋,风似乎在指引我前进的方向。天边浓云不减,给高峰戴上了一顶绒帽。随着一路茂密的绿树,我已身至山腰处,略微感到寒风凛冽了一些。走向一座索桥,我小心翼翼地踏了上去,扶住桥索,缓步向前,直到快要到达终点,才按捺不住大步向前,回望依然在轻轻晃荡的桥面,长舒一口气。
目光所及,前方的道路依然曲折无比。一棵从石头缝隙中生长出的松树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中,它凌寒伫立,好似在鼓励我勇敢地继续走下去。远山必将接受我征服它的勇气,前方那巍峨险峻的路啊,无论怎样艰辛,都会留下我的足迹。“地崩山摧壮士死,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。”我只是坚定地想,“先人走下的路,我们后辈亦能走过去!”
我还走过一条幽静祥和的路。
湖北黄冈承天寺外,茂林修竹,掩映左右,更似“曲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”之景。那晚,月色入户,而我怅然无比。得知自己考试名落孙山的消息,在父母安慰之后,就着月色,我漫步在那条小路上。
遥想东坡先生在静谧的月光中,与好友张怀民步于中庭,庭下积水空明,藻荇交横……想到此处,落寞之余,只有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,安抚着我,更增添些许孤独。恍然间,我发现前面有一处小水洼。明月翱于云间,和煦的清风拂来,吹得那竹柏晃动美丽的身影。水洼很小,却装下了我、明月与松柏。我瞬间豁然开朗,明白了东坡先生为何会欣然起行,我没有寻到张怀民,但我真的什么也没有找到吗?“寄蜉蝣于天地,渺沧海之一粟”,我继续走下去,与一路的明月修竹松柏共乐。
这路崎岖也好,幽静也罢,我都走过。于是我想,无需将遗憾寄托于昨日的余晖,而应该寄托于明日的晨曦,行走在天地之间,我且潇洒豪迈地在壮丽山河中留下属于自己的脚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