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区版 -E6 家园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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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的操劳

  

□王斌

  母亲老说自己是属牛的——磨命。这话其实是母亲生活的真实写照。
  和小镇上许多农村妇女一样,母亲也是一个很平凡的农村妇女,腰身宽大,说话嗓门高,办事像男人一样干脆利索。
 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,七十年代初,我们三弟兄相继问世,家中多了三张口,随着我们三弟兄的长大,家里的各种开销不断增加,压在父亲和母亲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沉重了。
  那些年,父亲在距家10多里远的乡政府上班,虽说在经济上保障了家里的各种开支,但家里家外的各种累活,苦活,重活,就全落在了母亲一个人身上。日复一日,母亲每天要下田地干农活,累得喘不过气来不说,还要分出心来照料我们三弟兄。那时,母亲常常说,自己是扁担挑水——一心挂两头。
  在农村,最繁忙的时节是“红五月”,最劳累的农活无疑则是捡菜籽。捡菜籽要选个大太阳的晴天,这样,割倒的油菜才好翻晒和有利于连枷翻打。我家捡菜籽那两天,母亲背上背着背篼,肩上扛着打菜籽的连枷,头上戴顶草帽,天一亮就出门了。到了油菜田,一亩半的油菜割完铺好,就已经快到正午了,可母亲不敢歇息,她把割倒的油菜在田里铺好,就要赶着回家给我们做晌午饭了。
  因为要趁着中午的大太阳翻晒油菜和打菜籽,我们中午的饭菜一般都很简单。可是母亲已经很劳累了。有时,端着碗吃饭时,我会见到母亲背靠着门框,低垂着头,长时间地一言不发。
  我们吃完饭,收拾好了碗筷,母亲接着又要到田里捡菜籽。中午的太阳最猛,就连路边上的草杆都卷起了叶子,可母亲却像是有意要跟太阳作对似的,正午太阳正大时,她才出门。到了田里,她把晒热透的油菜一抱接一抱地抱到晒垫里,铺开,再操起连枷打油菜。连枷起起落落,晒垫里打了半晒垫油菜籽,母亲便用撮箕倒进尼龙口袋,再接着打油菜。晒垫旁边不知不觉已堆起了高高的一堆空菜籽杆,母亲依旧还在奋力挥打着连枷。她头上的头发被汗水沾成了一坨一坨的,身上穿的那件衬衣也早已像水洗过一样,被汗水浸湿透了,可母亲打着连枷,浑然不顾,一直忙碌到晚间才回到家。
  三弟兄中,大哥从小就体弱多病,也是母亲操心最多的一个人。大哥上小学一年级时,开学才一个多月,就得了肝炎。肝炎是传染人的,大哥只得休学在家治疗。
  这以后的三个月,母亲便天天背大哥到镇上的区医院去打针治疗,早上打一针,中午打一针,到下午还要打一针。
  一连三个月,天天都要背大哥到区医院去打针治疗,因为劳累过度,心力交瘁的母亲腰肌劳损的老病又复发了。有天中午,在区医院打完针,背着大哥回家时,走到大街上的一户人家大门外,母亲实在走不动了,就放下背上的大哥,在台阶上坐了下来。坐了一会儿,母亲刚想起身,哪知,由腰肌劳损引发的疼痛突然发作了。腰部的疼痛一阵一阵的,母亲连腰都打不直,她试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,顿时满脸通红,心里作急得要命,“幺儿,来拉妈一把,”母亲连连催促大哥。可生病力弱的大哥哪里拉得动母亲,多亏一个过路的人搭了一把手,母亲这才站了起来。那天中午,因为腰痛难忍,母亲几乎是一步一步地挪回了家。
  母亲为我们操劳一生,如今已是80多岁的老人,又是一年母亲节将至,望着她佝偻的身影,作为儿女,我们应当怎样做,才能更好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