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西都市报 -A13 散文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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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华流转南巷子

  

□周萍

  四川温江老城区,有一条普通的巷子,叫南巷子。
  南巷子附近区域是老城区的一道风景,烟火味十足,聚集了老温江众多的老字号美食:罗牛肉、干羊肉、缸缸烧菜、杏记甜品等。一到午饭时间,狭窄的街道顿时人多车多拥挤不堪。南巷子,就处于这个三角地段的口子上。
  南巷子不长,只有400米,从文武路中间一条分岔路口穿进去,左右两边都是一些单位驻地或居民院落。有灰白色的楼房,有陈旧的小青瓦房屋,有连通走廊的居民小院,居民众多,人员结构复杂。因为时间久远,灰色褐色墙面的老房子看起来比较有特色。
  我的家就在巷子尽头的4楼,阳台正对着翠竹掩映的乡村房舍和田园竹林。农家院落门前,左右各种一株桃花和一株李花。一到春天,最先看见的是小院门口怒放的粉簇簇的一树桃花,不久会出现一树洁白的李花。花开的时候,我天天伏在阳台上盯着那满树繁花,院里时常传出某家孩子弹唱吉他的声音。
  那时,我在温江中学读高一,每天会走过这条僻静的小巷上学。一个人独行时,背着大大的书包,总是左顾右盼,怕胡同里突然跑出一条狗或冲出一个坏人。
  以前路的一旁是低矮的陈旧小青瓦房,从外面看过去,里面一户紧挨一户,好像住了很多人家。家家门口都隔出一个小花圃,里面种满大红的凤仙和紫色的胭脂花,低矮的屋檐上还用旧脸盆、瓦罐种几盆开得异常热闹的太阳花。路的另一旁是高高的围墙,爬满名种藤蔓野生植物,里面有好几幢老旧红砖砌的3层楼房,好像是一些单位的家属院。小巷子路两旁种的是一排疏落的大叶女桢,每年一到初夏,一阵暴雨过后,能闻到浓烈的花香。潮湿的路面上,浅白色花瓣落满一地,美得惊心动魄。
  花草里,我比较喜欢藤蔓植物,对茑萝的喜欢,就是这小巷结下的缘分。某一日,我走在这条小路上,突然抬头发现路旁围墙上攀爬着一种蔓生植物,开满火红的小花,爬满一整堵墙,像一幅国画。花是橘红色,像小小喇叭花,花瓣是五角星形,别致又精巧。后来在书上查到,才知这就是茑萝。此后,我更喜欢走这条小巷了,为的是每天看一眼那些悄然绽放的花儿们。
  时光如梭,一晃30年过去,城市的飞速发展让很多记忆逐渐消失,这条经历过烟尘的小巷子也在悄然变化。经过整治,那些陈旧的老院落焕然一新,改水改厕、杂乱的电线入地,路边重新砌成的围墙、划定的停车区、规整的小花圃,看上去清新、整洁。
  目前,300多米的南巷子围墙已经做成养生文化墙,巷子的路也拓宽并修砌一新,低矮的屋舍已拆除,取而代之的是高高的电梯公寓。没有了花坛,只有一间接一间的临街商铺,整洁舒适的路面。
  年华流转,喧嚣与沉寂,成长与成熟,开拓与坚守,都飘荡在这座城市的记忆中,成为永不褪色的歌。